天刀同人【如梦令】（1）
写在最前:文中没有性向和cp，主角是萧四无和神刀小师妹（就是侠客岛的小师妹），二人年纪差很多，完全没有某些方面的感情发展（😂）时间线就在公子羽和沈孤鸿决战之后，可以先当做无视荆湖主线中萧四无的死。
我一直很喜欢原著的萧四无，游戏里给了他一个具体的形象，白衣，背后挂着俩衣架（还是无视此衣架吧），中二，话多（话本里还必须等他讲完😂），总之我喜欢那个出刀前先提醒傅红雪的白衣刀客，满足自己一点私欲，给他写点东西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江湖上，人来人往。
很多创造过传奇的人已经离开了江湖，他们走了，又像没有走，因为那些故事还在流传。
有的离开只是离开，有的离开却是死亡。
死亡并不是一件坏事，毕竟人人都会死，把这种事想成坏事才是真正的坏事。
但是死要死得漂亮，死得有价值，死得让了无遗憾。
那么他有什么遗憾？
他的遗憾是没有杀掉他想杀的人。
上天入地寻小李，一心一意杀叶开。
他也用飞刀，所以他想杀掉这两个飞刀圣手。
可是人人都说他们的飞刀是天下最厉害的，既然他不是最厉害的，又怎么能杀掉他们——这岂非就意味着送死？
送死又如何，我已说过，死亡——
并不是一件坏事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
开封城，人来人往。
酒仙居大门紧闭，因为里头的人已经几乎坐满了，天寒地冻，掌柜的决定不再接客。
外头夜色已降落，还飘着雪，遍地银装，里头生着炉子，温暖如春。
大堂中央挂着三只烤乳猪，三个厨子正哼着小曲，往上头刷着酱料。
迷人的香气飘进每一个食客的鼻子里，每个人都很期待，和朋友说话间也忍不住往它们身上瞅两眼。
除了一个人。
一个白衣人。
他喝着清水，冰凉的水。
他并不怕喝酒，相反他的酒量很好。但凡行走江湖的人，总能练就出好的酒量。
但他此时不想喝酒，他想清醒，再清醒一些，才能好好考虑一些很重要的事情。
他一个人坐在桌前，而那张桌子却还能再坐三个人。
他站起身来，打开了身边的窗子，只开了一点，寒风骤然灌入，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斥责他。
他一面透过那点缝隙欣赏着外头的雪夜，一面喝着清水。
缝隙很小，可他看到的却很多。
直到有脚步声接近，他转头，看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坐在了自己旁边。
小姑娘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袍子，领口围着一圈棕色的毛，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刀。
刀就放在了桌上。
男人对刀有一种莫名的倾慕，看到好刀就忍不住要多看几眼。
他看得出这把刀来自神刀堂。
他讨厌八荒弟子，当即道:“谁允许你坐在这里？”
小姑娘一扬头，“这桌子、这椅子都允许我坐在这里了。”
他冷笑，“我怎么没听见？”
小姑娘道:“只有心思纯真的孩子，就是像我这样的人，才听得见。”
他又笑，觉得这小姑娘很好玩，“你竟不知道我是谁？”
小姑娘道:“我知道啊，你是萧四无，所以你看，他们都不敢和你说话，我看你这么可怜，就来陪陪你。”
她又道:“你听听你心里头的话，是不是有个声音在说——刀啊，杀人啊，叶开啊，李寻欢啊……不停地说，所以你听不见桌子和椅子跟我说的话。”
萧四无就一时没有接话，他细细一听，好像真的听见了一个声音，在耳边一直念叨着那些话。
他当即沉下了脸色——被一个小孩子说中心事，他很不舒服。
不过片刻，他却又开了口，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小姑娘道:“我？我叫小师妹。”
萧四无皱起眉头，“这也算名字？”
小师妹道:“师姐是整个江湖八荒的少侠，所以人人都叫她少侠，我是她的小师妹，就也是江湖八荒的小师妹。”
萧四无心情更差，“原来你是她那位小师妹……”
他语气突然讽刺起来，“你知不知道你原本是哪里的人？”
“你是血衣楼的人，是八荒从血衣楼里抢出来的，没有爹娘，没有家人，没有过去，也就不会有将来。”
小师妹有双杏眼，圆溜溜，黑幽幽。她的皮肤粉粉嫩嫩，那是一种只存在于这种少女脸上的颜色，看着令人感叹岁月。
她没有因为这话生气，只道:“我有家人，同门和我的老鹰都是我的家人，我还有伙伴，就是我的刀。我也有过去，岛上有师姐等着我，还有我养的小猫，上个月师姐还给我来信催我回去，我也有将来，将来我会成为像师姐那样的女侠。”
她也语带讽刺:“那么你呢，你的过去是什么，将来又是什么？”
她年轻活泼，语速很快，根本不给萧四无回答的机会，“你的过去是跟随两个差劲的主子，做一些差劲的事情，你的将来是寻死，死在刀上。”
萧四无面色很不愉快，不知那少侠是如何养出一个这么讨厌的小师妹。
这时店小二给他们这桌端来了一盘花生米。
烤乳猪已经烤好，厨子切下一大段猪腿，也由小二给他们端了上来。
皮酥肉香的烤乳猪，油亮诱人的花生米。
小姑娘倍感亲切，当即捏起来一颗，看了看，却又摇头，并没有吃，抱怨道:“跟神刀堂的花生米比起来差远了……”
萧四无这才反应过来——他该问这讨厌的小师妹一个最重要的问题。
“喂，叶开是不是在神刀堂？”
小师妹摇头，“他不在，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。”
萧四无大失所望。
他本以为叶开在开封，到了这里却才知道叶开已经走了。
他本打算明天启程去徐海，却又听说叶开也不在神刀堂。
小师妹道:“你果然在找他，你是不是想跟他决斗？”
萧四无点头，“夙愿。”
小师妹叹了口气。
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本是不应该学会叹气的，所以她叹得不怎么好，像在故意装出一副很沉稳，知道得很多的样子。
“公子羽死了，你的人间都少了点什么。”小师妹如此说。
萧四无笑出了声，“呵，公子羽的死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小师妹道:“好歹也算一点归属感，现在他死了，你又不可能去依附沈孤鸿，天大地大，你该去哪儿？”
“你只能去完成夙愿，可惜李寻欢你找不到，叶开你也找不到，不过……”
她俏皮地笑笑，“你可以找到傅红雪。”
萧四无左手一握，只握住了一片虚无。
他的神色已经改变，他的声调也已抬高:“你知道傅红雪在哪里？”
小师妹道:“他出海去了，在东海之上，一个小岛上，流连世外。但神刀堂收到了他的信，所以我知道他在哪里。”
萧四无喜极而笑，“你既然特意来告诉我，一定是想带我去。”
小师妹道:“当然，可是现在不行。”
萧四无点头，“的确不行。”
小师妹道:“原来你知道。”
萧四无道:“你都能发现的事情，我一定也能发现。”
他左手三指握在了那个装花生米的盘子上，“那三个烤肉的厨子都是用刀的好手，死在他们刀下的人一定比猪多。”
“对角那桌的女人，袖子里藏着一圈蚕丝线，可以用它割断那厨子手里的刀。”
“靠近柜台那桌的男人，个个都在袖子里藏着短剑，近身相斗，招式不俗。”
小师妹问:“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吗？”
萧四无道:“为了大悲赋。”
“大悲赋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，公子羽拥有过七式，他死在沈孤鸿手里，那么大悲赋就已经落在了沈孤鸿手里。没有人敢去沈孤鸿手里抢大悲赋。”
小师妹伸手在萧四无头上一点，“可是你这里还装着三式大悲赋。”
萧四无点头，“对，可是想从我这里拿走它们，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”
他又站起身，一把将窗户完全推开，顿时寒风大作，桌上的烛光立刻凋谢，雪花也被卷进来，吹动满堂烛火。
除了他自己这张，堂中一共还有二十三张桌子，每个桌子上都也有一支蜡烛。
外头的街灯不知何时就已被吹灭，屋里的蜡烛个个摇曳着火光，是一种珍贵的暖色。
因为烤乳猪的火炉也已经熄灭，碳炉将尽，没有人有功夫给它挑亮。
小师妹抬手去挡风雪，萧四无用右手一把拎起她，将她提到了窗沿上。
他道:“去街口等我。”
小师妹回头，“你一个人就可以？”
她看到那灯火中，女人已经取出了蚕丝线，厨子已经擦亮了刀，剑客也将寒锋凛现。
萧四无一把将她推了出去。
小师妹从窗上栽下去，啃了一嘴的雪，一只老鹰急急落在了她身边。
她气鼓鼓地低声骂了两句，便头也不回地跑向了街口。
萧四无的三根手指还握着那个盘子，转身的一瞬间就将它旋了出去。
一共有四十二颗花生米，有二十三颗都击中了目标。
因为只需要二十三颗。
堂中陷入了黑暗，一时人间寂寞，只添风雪。
而那些想要出手的人已经没有了退路，依旧朝着他们认定的方向冲去。
第一个冲到窗边的是那个女人。
然而她的蚕丝线突然断掉了。
萧四无没有用飞刀，只是用掌风，先摧断了女人的蚕丝，后打中了女人的胸口。
掌中的煞气起伏燃动，毁天灭地也可，更何况只是杀一个人。
黑暗中有轻微的咔嚓细声，是女人的肋骨尽数折断，心脏被一股诡异的怪力挤压，在她胸腔里炸裂开来。
与此同时，有几点银光一闪而过。
酒仙居里一阵惨叫，萧四无已踏出窗外，还不忘拿上小师妹的长刀。
小师妹缩着脖子，抱着老鹰等在街口。
街口还有一个灯笼亮着，在雪夜里显得格外可怜。
她看到男人朝着光亮走来，逐渐拉长了影子。
他的白衣上没有沾到一点血迹，他的手还很稳，握着一把跟他不相称的长刀。
他的表情很温和，很安详，仿佛在朝着一个美好的梦境前行。
那里有他要的人间，人间有他要的江湖，江湖有他的传说——这些传说都不太好，说他杀人无数，翻脸无情，不翻脸也无情。
唯有一点，只这一点，就可以让他不在意其他任何话。
就是那四字——
飞刀无敌。
他的夙愿有好几个，跟傅红雪决斗也是其中之一。
人的一生有许多愿望，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之为夙愿，而夙愿通常都是很难实现的。
只要能实现一个，就已经很好。
（未完，八成待续……）
评论